第12章 媽媽送的小裙子

她愁眉苦臉的去翻練習冊，我用手輕輕撫摸了下那精致的小裙子，然後仔細裝好，恢覆小裙子在盒子裏的原狀，可心裏卻泛起陣陣漣漪。

這就是來自媽媽的愛嗎，這感覺真奇妙。

直到拎著那條小裙子出了謝家大門騎上了我的老夥計，我才緩過神兒來。

“我也是有小裙子的人了，可以假裝是媽媽送給我的吧。”

我在心裏暗想著。

回到家裏，奶奶還在前院收拾著廢品。

我破天荒的沒有和奶奶分享裙子的事情，偷偷溜回房間，把小裙子妥善放好，然後出去。

“奶奶，我來幫您一起做吧。”

“囡囡回來了呀，和同學玩的好嗎？”奶奶樂呵呵的問我。

“當然呀，謝詩瑤的媽媽還誇您做的糖葫蘆真的好吃呢。”

我眼珠子轉了一下：“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做些糖葫蘆出去賣。”

“好啊，那回頭囡囡幫奶奶一起剔山楂核兒，然後奶奶做好交給你，周末的時候你就出去賣賣看。”

我興沖沖的應承下來，期待著下一個周末的到來。

可我們這宏偉的計劃並沒有等到實現的那天。

就當我以為我和奶奶已經苦盡甘來，日子會越過越好的時候，厄運卻悄然而至。

我和往常一樣下了課跑去大排檔打工，一三五替謝詩瑤講課，二四去打工，我覺得我的生活真的有規律極了。

可我那天不應該去打工的，我為什麽要去打工呢！

我騎著我的老夥計朝著家中駛去，可回家的路一片漆黑，沒有那盞不管多晚都會等著我的明燈為我指引方向。

我慌亂了，我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到了家裏，家中也是一片漆黑，還彌漫著一股黏膩的鐵銹味道。

“奶奶？奶奶？”我在黑暗裏焦急地呼叫著，直到聽到房裏傳來一陣微弱的響動。

我不知道撞了多少下，哆嗦著摸到白熾燈的開關，開了燈。忽然的光亮晃得我瞇了下眼睛，在模糊的視線裏我看到了奶奶。

奶奶倒在一片血泊中的，生死未知。

我慌亂極了，連忙跑過去，顫抖著扶起她，讓她靠在我的腿上。

我感受到我的褲腿被浸濕了，我顫抖的聲音響起：“奶奶，您這是怎麽了？我給您叫救護車，我們這就去醫院，一定會沒事的，一定沒事的，奶奶長命百歲。”

奶奶氣若懸絲地開口：“囡囡不要白費力氣了，奶奶老了不中用了。”

“可惜我的囡囡，這才剛要過上好日子。”

“不是的奶奶，有您真好。和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，是誰幹的，是許栓柱嗎？”

我腦子快速思索著，許栓柱是我的爸，是他傷害了奶奶嗎？

“不是他，是大強。大強朝奶奶要錢，奶奶沒給他，他就推了我搶走了錢。可惜喲，那是給我囡囡上大學攢的學費啊。”

許強，是我哥。

原來是他傷害了奶奶。

“我去報警，他不能逍遙法外！”

“不要去！大強還是個孩子，不能毀了他一輩子。囡囡你要乖，聽奶奶的話，好好讀書，做個有用的人，要快樂的活著。還有不能報警，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仇，奶奶不恨他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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